偷偷望一望他

今天在餐廳我又見到了那位經理, 每次見到他我都忍不住一直偷偷瞄他: 他有點像我的二姨丈, 只是小一號. 
二姨丈過世已久, 他長得很帥, 很多人都說他像港星楊群 (找不到他年輕時的樣子). 印象中的他有著爽朗的笑聲及大嗓門, 像混血兒的臉孔.
他是台大的僑生, 久居香港 , 在我小的時候, 他到台灣的時候會送我百貨公司賣的洋娃娃, 在我們家住時, 他會買即溶咖啡和奶精喝.  那時我才小學中低年級吧, 哥哥們唸中學和高中, 沒人習慣喝咖啡.  我也學著把咖啡加好多好多的奶精和糖沖來喝. 也跟他一起到台大操場走走, 他還教我廣東話的兒歌,  因為他的小女兒, 也就是我的表姐和我語言不通, 他把兒歌寫在紙上教我, 是很簡單的那種像一角兩角三角形之類的拍手歌:
我記得是: 小明小明小小明
                  上少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
                  嘟嘟嘟
                  火車過山洞
                  (然後就猜拳)

上了中學後我就沒見過他了, 他到了印尼去工作. 在我唸大學時, 他不幸在工作的工廠發生意外.

今天在餐廳我看著那位經理, 如同以往一樣腦中浮現跟姨丈相處過的短暫光影,  但是多了一個遺憾, 我想他會是那種很親切的長輩, 見到我會很熱情的噓寒問暖或開玩笑, 很可惜我沒有機會瞭解他多認識他.

同時間有另一位大概五十幾的男士, 戴著不是一般的鏡框, 我也說不上來, 它不是很搶眼或很時髦, 但是吸引了我的目光. 這家餐廳有自然的採光,  非常明亮, 後來我發現這位男士的鏡片變成很好看的灰黑色, ㄚ! 原來是會變色的鏡片, 可是變得很好看, 合著鏡框就像一付很好看的墨鏡, 而不只是深不深淺不淺的近視或老花眼鏡.  我想多看幾眼, 研究下為什麼這型鏡框有和特別之處,吸引我的注意, 就像之前阿拉斯加州長共和黨副總統候選人Palin的眼鏡也是大家的目光焦點一樣.  如果這位男士是女士的話, 我可能就會上前讚美一下,問她在那裡配的.

米頓這小孩

柯同學米頓有很多別名,多數是由他的名字發展出來的. 在學校大家會叫他米丁尼或米茲. 學期結束前, 我主動把新的神奇寶貝電影借給他看, 後來他還了片子後, 還寫了謝卡給柯, 還給了些糖果貼紙, 連珂妹都有份. 我問他媽媽是米頓自己要寫的嗎, 他媽媽說是啊, 還說米頓特別找了一個上面寫"It's great to have a friend like you." 的卡片. 這個小孩這樣超齡的表現讓我很吃驚.

今年七月四日國慶時我請他來跟我們一起放鞭炮, 長他兩歲的表姐也想跟來, 雖然我在電話裡明示暗示我只想請他一個人來, 但是最後我到他家門口, 他當著我及他表姐的面又問了我一次, 我只好答應了.

米頓跟我家柯一樣個子小小的, 也很溫和. 那天放鞭炮本來依慣例, 我們是一個個不急不徐地點. 點著火後等鞭炮煙花燒盡再燃下一個. 柯的膽子小, 只敢點仙女棒. 其實美國賣的煙花引燃後都有足夠時間讓你退開的, 那天米頓一個接著一個點全無冷場, 感覺上這一大盒一下就點完了. 之前我們自己一家人玩時好像玩很久.

點完我家的煙火, 我們繼續到米頓家看他們買的煙火. 哇 !米頓超興奮的, 他和他的哥哥玩甩炮 不是一個個甩, 是一次耍好幾個. 煙霧彈也是. 在我們家是點燃, 等它煙霧散盡再點下一個. 米頓和他哥哥幾秒中連續動作: 點煙霧彈+丟出去+也不看+然後繼續下一個 . 煙花也是; 點了一個又一個, 都沒有停下來欣賞它, 等它燒完. 他們完全就是搶著做點燃的動作, 一大盒煙花消耗速度之快的, 轟一下就沒了, 真令我咋舌. 米頓興奮地來回點砲樣子,老實說也嚇到我了. 怎麼說... 玩砲玩得紅了眼的樣兒. 喔 , 那股high勁兒, 只聽大人一直叫"小心小心" "等 一下等一下""離彈藥庫遠一點" 米頓兄弟聽而不見矣~

米頓的媽媽問我在我家的時候,米頓還乖嗎? 我說很乖啊, 她說米頓瘋起來是難以控制的. (今天算見識到) (也難怪好幾次見他有擦傷摔傷)

米頓的媽媽還握著珂妹的手拿仙女棒, 本來整晚我根本沒讓她碰煙花, 想都沒想, 但珂妹也很開心. 外套燒了兩個洞, 還深到裡面的衣服. 後來離開米頓家時我又衝去煙火攤多買幾盒甩砲及仙女棒, 不過這次換我甩, 之前我也不敢甩, 哈!

今天早上難得在十點半時有些陰,我連忙幫柯找米頓當球友. 打完球送米頓回家的下午收到他的email, 祝我們暑假愉快, 因為他要去外州的外婆家,他會想念我們的. 讓我再次覺得這個孩子挺特別的.

珂妹對哥哥的朋友不論男女,都會跟在他們後頭,一直叫他們的名字,想跟他們玩. 我小時候也這樣有哥哥朋友來玩會覺得很稀奇.

不過有一次米頓眼睛有瘀傷, 我在放學時看到問他,他的回答也很超齡. 他說"I'd rather not say it." 不想講. 我沒多想, 因為我有次親眼見到他從monkey bar摔下來,跌到嘴唇流血,他還很酷不當一回事.